两张防疫方（二）人参败毒散

人参败毒散一名败毒散，出处以《宋·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为最早，因又见于宋・朱肱⟪类证活人书⟫，后世多称谓“活人败毒散”。喻嘉言推此方为治疫第一方。

组成：柴胡、甘草、桔梗、人参、川芎、茯苓、枳壳、前胡、羌活、独活，右十味，各三十两。
炮制：为粗末。
功能主治：治伤寒时气，头痛项强，壮热恶寒，身体烦疼，及寒壅咳嗽，鼻塞声重，风痰头痛，呕哕寒热，并皆治之。
用法用量：每服二钱，水一盏，入生姜、薄荷各少许，同煎七分，去滓，不拘时候，寒多则热服，热多则温服。
—— 摘自《宋·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

余师愚在乾隆年间京师大疫以自制清瘟败毒饮活人无数，却极力推举败毒散为去其疫邪爪牙第一方。其曰：此足三阳药也。羌活入太阳而理游风。独活，入太阴而理伏邪，兼能除痛。柴胡，散热升清，协川芎和血平肝，以治头痛目昏。前胡、枳壳，降气行痰，协桔梗、茯苓以泄肺热，而除湿消肿。甘草，和里。更以薄荷为君，取其清凉气味皆薄，疏导经络，表散能除高巅邪热。方名败毒，良有以也。疫证初起，服此先去其爪牙。

王士雄在⟪温热经纬・方论⟫评注曰：考《活人书》治伤寒瘟疫，风湿风眩，拘蜷风痰，头痛目眩，四肢痛，憎寒壮热，项强睛疼。则所治者，原是风寒湿障杂感之伤寒瘟疫，并非兼治暑燥之病者。余氏因熊氏先剪爪牙之说，遂谓温热之疫，初起亦当先服此方，虽每服二钱，尚是小剂，但必外挟风寒湿之表邪者，始为合拍。否则热得风而愈炽，能无亢逆之忧乎？

结合临床，败毒散适用于厥阴风木、少阴肾水体质，素体禀赋偏于风寒湿，少阳生发之气不足。
甘露消毒丹适合素体湿热内蕴之人，尤以阳明燥金体质多见。

中医上工先考虑“病的人“，再治”人的病“。我曾在“新年新冠病案”一文里写过：

中医对新冠的防治无需纠结于病毒本身的寒热属性、或是挟风还是夹湿。

“六经所主气机乃为本，客气所生乃为病，客气往往随主气而化为病，故一经一经病形不同。”临证简而言之，体质为本，病证为标；抓住标本从化，从阳明、厥阴（阖）入手。经云：阳明、厥阴不从标本，从乎中也。…从中者，以中气为化也。

故阳明燥金体质以分消开泄湿热法、厥阴风木体质用辛温疏透法，各治其本；标证、兼证则“随证治之”。